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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里边走去,走进一间厂房,只见机器不停运转,周围的人忙忙碌碌!什么狗屁检修机器,明明是在开工织布!
我正要给徐建新打电话,可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在这,人在这里,抓住他!
我扭过头看去,只见有几个保安朝着我跑过来,一把将我揪住嘴里说道,**敢进来偷东西,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几个保安扭住我的胳膊,我立刻喊道,徐建新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我是青州行署专员张子健,赶紧让他来!
这几个保安听到我这么说吓了一跳,顿时松开手,我揉了揉胳膊指着保安说道,通知你们的厂长,我就在这里等他!
有人急忙躲在一旁打电话,而我看着忙碌的车间,心里简直能恨出血来。
也就过了七八分钟,徐建新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过来,看见我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急忙问好!
而我鼻子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着徐建新说道,徐厂长,你干的好事儿。
徐建新的脸上露出畏惧之色,随后又陪着笑脸,让我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听他汇报。
就在这个时候,小周跑了过来,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而且看起来神情很不痛快,看来刚才没少跟保安纠缠。
他看见我没有事情,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我摆了摆手说道,走,到徐厂长的办公室再说。
走进办公室门刚刚关上,我怒声对徐建新说道,你到底想要搞什么鬼名堂?难道我张子健的话不顶用?
徐建新陪着笑脸结结巴巴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怒声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我让你把那笔钱交了三险一金,可是你偏偏不听,非要购入原料继续再生产,难道你不清楚这样的风险究竟有多大吗?
徐建新急忙笑着说道,他已经跟那边联系了,而且对方的合同通过传真形式已经发了过来,前两天他又去了一次那里,双方签正式签订了合同。
而且他估算了一下,这一次的利润最起码是上一次的五倍,这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语言效果,还把自己的手掌伸出来,使劲摇了摇。
而我恨不得将他的手掌上的手指一根根掰断,徐建新你好样的,你觉得你日能(土话,就是有本事的意思。)是吧?
告诉你,我现在就能处理的你,你信不信?停工给我,马上停工,我怒声说道。
徐建新哭丧着脸说道张专员不行啊,真的不行,还说他们已经签订了合同,只要再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所有产品的数量凑齐给对方,对方的矿产就能运回来!
而且他不光这一次把所有的利润购买了原材料,同时还跟银行以抵押形式又贷了一大笔款子。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气吐血,用眼睛瞪着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说道,徐建新,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好,我扭头对小周说道,给行署班子所有成员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毛纺厂来,来处理这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徐建新如丧考妣,小周急匆匆的去打电话,就在这时,门推开,走进来十几个老工人。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可还没有开口说话,这十几个老工人立刻跪了下来,这个动作把我吓了一跳。
我正要过去扶他们,可没想到更多的人走进了这个办公室跪了下来,片刻的功夫,整个办公室里跪满了人。
后来我听小周说,外面的走廊跪满了人。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我急忙说着,要把最前面那个老工人扶起来。
可是这些工人说,让我答应毛纺厂继续开工下去,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起来。
当时的我心情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愤怒有,痛惜有,悲伤有,更多是那种无力,那种无所适从的无力!
徐建新哭着说,毛纺厂的职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次的对外贸易上,希望我能原谅他们。
我慢慢的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你们根本不了解那些实际情况,上一次的贸易带有很大的幸运成分在其中,而这一次能不能成功真的是未知数!
你们交易的对方在地球的另一边,需要漂洋过海,别先不说,就是路途上就有很大的变数!
你们听我一句话,停工吧,停工最起码咱们还能把损失降低一些!
孤注一掷,绝对不是做买卖,那是赌博呀!
而且这一次你们把所有都押上了,一旦赌输的话,那可是血本无归,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