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钟兴国迟疑了一下说道,毛纺厂确实不止一次提过破产,但都因为职工反对,最后不了了之!
我说他们为什么反对,难道还希望毛纺厂有起死回生的奇迹?
钟兴国说可能是职工对厂子有感情,或者是想在破产的时候,多提一些要求。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历年来区里为解决毛纺厂问题投入了上千万资金,但最后除了收获更多的债务之外,再无其他,难道他们不清楚这是个无底洞?
钟兴国说毛纺厂的问题挺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到底有什么问题?钟兴国说当初厂里职工集资了三千万资金改制,但最后改制失败,钱也没拿回来。
后来厂子要破产,有人说破产之后集资款打水漂,所以不让破产!
而这三千万谁也不愿承担,就这样一直耗着,其实厂里职工这些年大部分都自谋出路了,生活困难的也有低保,只不过成了惯例,到了发工资日子过来闹一闹弄两个钱。
钟兴国还说,其实主要抓住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在考虑一下!钟兴国走了。
过了一会儿,张婕来了,跟我汇报关于园林工作的问题,因为我打算增大区里绿地面积,同时在区里弄两个绿地公园,让区里的百姓在生活之余,有个锻炼,散步的场所!
张婕跟我汇报完之后,我对她的工作谈了一点看法,忽然想起问张婕怎么那么有把我劝服那个医生。
张婕说那个医生是初中同学,而且高中也在一起,上了大学也没有断了联系,关系一直很好。
不过她的同学命运不是太好,早早没了父亲,跟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嫁人后,夫妻感情也不好,最后离婚,可能这些对她有所刺激,造成几分偏执。
据她同学讲,那天宣布决定之后,找到程立讨说法,程立在言语中刺激了她的同学,这样才造成了矛盾激化。
我哦了一声,随意问了一句,她丈夫干什么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说出这句话,我看到张婕脸色变了一下,忽然想起她的夫妻感情也有问题,急忙岔开了话题。
张婕问我是不是要破产毛纺厂,我说有这个打算,张婕咬了咬牙说道,毛纺厂如果破产的话,恐怕事情有很多!
我问为什么,张婕笑了笑说道,六十多年的老厂说完蛋就完蛋,说出去谁相信,不过破产也好,正像《红楼梦》里最后的结尾,落得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听到这句话,我明白张婕话语中有所指,但我笑了笑没接话头,说园林工作你刚上手,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张婕笑了笑说道没有,我点点头,问她还有事情吗?张婕笑着说没了,起身告辞!
我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句话,难道想让我揭一揭毛纺厂的盖子?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因为毛纺厂几易其手,而且中间又经历那么多事情,就算是有证据,早已经消灭的干干净净。
更何况我刚来,先奋不顾身扎进这个泥潭中,实在有些不聪明。再有我是区长,主次得分明,如果因为毛纺厂牵扯了那么大精力,别的事情我做不做了?
再有最主要的是,省里和市里难道不清楚毛纺厂的事情?我想恐怕谁也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都沉默不语。
别人都清楚尚且装聋作哑,我啥还不清楚一头扎进去,那真是离厕所摔一跤,离屎(死)不远!
区里将毛纺厂破产处理意见上报市里,市里很痛快的批下来,看到批文我心中更是笃定,这事情不能沾边。
有句话说得好,聪明难,糊涂更难,更何况这里是省城,我不过是小小的区长,上面比我大的官多了去!
至于毛纺厂串联闹事的问题,我让钟兴国处理,对于这个我只问结果不问方法,如果事事都倾力而为,我得累死!
钟兴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事情很快平息了,而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整体构建新红桥区的工作中。
可我真的又一次低估了命运对我“眷顾”,它总是将一些我本能躲避,甚至不想接触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我,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
对于此,我只能竖起我坚硬的中指,以表达我对他的敬意,生活你个狗娘养的,草你么,就算你听见了,我依然会伸出我不屈的中指,生活我草你么,如果非要加个期限,我希望会是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