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玻璃一样破碎了。她的表情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甜美笑容,而是微微有些阴郁和感怀。
“贵族礼节……上次看到这种礼节的时候,我还是个幼稚的小姑娘。现在我已经开始走到幕后,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控制局势的发展来行使暗杀这种手段……”
傲慢小姐,或者说奥黛丽·霍尔,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她很快就用“观众”的能力对自己的心情进行了调整。
“这个阿泰尔似乎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我在东区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为我收集情报。毕竟贝克兰德还是太过神秘了,我总不能半夜直接在整个贝克兰德人的梦境世界里看过去吧,这样可能会惹怒其他的半神……可惜他选了刺客序列,以后可能就得叫他阿泰尔小姐了?”
奥黛丽被自己逗笑了:“不过,那不是也挺好的嘛。”
随后,她的身影也如同掉入水中的方糖一样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额外赚了一千镑的阿泰尔已经走到了楼下的吧台。
“你的押金,两镑。”风姿绰约的老板娘把两张一镑面额的纸币推了过去。阿泰尔收起其中一张,把另一张推了回去。
“先来一杯玛格丽特,然后再给我讲讲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新活儿。”
“那位小姐不是刚给了你一笔佣金?你应该没有这么急着用钱才对。”
格格兰一边转身在酒吧的酒柜里取出龙舌兰酒开始调制,一边随意地和阿泰尔闲聊着。尽管现在没开业,但是阿泰尔一个人显然喝不了一镑的酒,格格兰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那笔钱我有别的用途。”阿泰尔在袖套里抽出匕首,用吧台上放着的抹布擦了擦,直到刀背光可鉴人为止。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这里可没有那种大单子给你接。”格格兰在冰柜里用力铲着冰块,“最近东区的兹曼格党来了个新的处刑人,有人出二百镑要她消失。”
“那些弗萨克蛮子真的和间海郡的沙丁鱼一样,捞上来一网又涌进来一网。”
阿泰尔抱怨了一句。“等等,你刚才说‘她’?”
“对,那是个女的。”
格格兰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张画像丢给阿泰尔,
“她叫薇娜塔(取名无能的作者注:拉丁语猎人的意思),是今年随着飞空艇一起来的。后来军队撤退的时候因为她有伤就把她扔在了东区的小诊所里自生自灭,没想到她真的活下来了,还加入了那群高原人的帮会。因为她很能打,周围的几个帮会有点支撑不住场子,就凑钱来我这里挂了个委托。”
“其他的信息呢?”
阿泰尔饶有兴致地端详着画像上的女子。对方也有一头金发,不过不是像傲慢小姐那样的纯金色,而是小麦一样的淡金色带点褐色,这是星星高原那边常见的发色。尽管是半身画像,仍然能从头肩比看出她身材很高大。她的脸上有一点雀斑,不过不是很明显。看起来与其说是个处刑人,倒不如说是农家女孩或者是猎户。
“似乎是个非凡者,途径不清楚,大概序列9,力量速度都很惊人,喜欢使用吹箭和投掷石子的投掷带,还会配一点毒,不过似乎毒性不大,只能让人晕厥或者脱力。对了,她还会设置陷阱。”
“似乎也不是不能对付。”阿泰尔收起画像,“如果有别人来问,就告诉他们这个任务阿泰尔接了。”
“你的玛格丽特,”
格格兰把一杯龙舌兰和烈郎齐打底的酒掼在了阿泰尔的面前,
“下次聚会就在今天晚上,你已经错过了好几次聚会,里面的家伙们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野狗的点心了。你是自己参加还是我去帮你打个招呼?”
“那我可得去谢谢他们的祝福,”阿泰尔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晚上八点,老地方,老规矩。”格格兰在柜台后坐下,“不过在那之前,我建议你下午去换一身衣服,你现在身上还有塔索克河的味道,闻起来就像两个流浪汉穿着灌了尿的鞋在滚床单。”
“听起来可真糟糕。那我先回去了。”
阿泰尔皱了皱眉。一般来说,人对自己的体味不会过于敏感,尤其是在严重污染的塔索克河里游了一个小时的泳之后。想到自己刚刚就是这样去见了那位“傲慢”小姐,阿泰尔就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一口喝干剩下的酒,连忙起身离开了酒馆。